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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旭升走下今年“振興杯”車工操作考試賽場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戲了。
  決定這個來自中國石油獨山子石化公司機械製造有限公司的“希望之星”輸贏命運的,是車床的卡器。沈旭升5個月訓練使用的是三爪卡器,但到沈陽後他才得知,比賽規定的卡器是四爪的。申訴無果,硬著頭皮走上考場,“卡器一變,工藝流程全部改變,結果可想而知”。
  “歸根結底就是吃虧在經驗少。”沈旭升的教練——中國石油獨山子石化公司機械製造有限公司技師張瑞軍說,東部中部地區參加過比賽的企業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們是第一次參加車工的比賽,什麼也不知道,只能按著文件要求自己摸索”。
  與東部和中部企業健全的人才選拔機制和備戰培訓機制相比,“自己摸索”幾乎已經成為西部省份企業的青年車工在備戰“振興杯”時唯一能做的。
  在今年“振興杯”的車工賽場上,東部和中部的企業憑藉著經驗和培訓資源的優勢將西部企業遠遠甩在身後,西部企業車工紛紛感嘆:“輸在了起跑線。”
  “時間緊,事兒又多,備戰環境根本沒法和別人比”
  今年10月中旬,蘭州通用機器製造有限公司的艾天成接到了“振興杯”的基礎文件。之後,他才開始了正式的備戰。
  同一時間,與他相隔近2200公里的賽事舉辦地沈陽,遼寧省車工類省賽第一名李英全正在團沈陽市委的安排下,和其他幾名參賽選手一起接受沈陽市裝備製造工程學校老師的專業培訓。
  “時間緊,事兒又多,備戰環境根本沒法和別人比。”艾天成說起自己半個月的備戰經歷很是無奈。即便還有半個月就要參賽,每周工作6天、每天操作車床工作8個小時的制度依然雷打不動。
  青海油田機械廠的車工晉建紅的境況比起艾天成要好一些。車間里其他的老車工會不動聲色地幫他和另一位參賽選手王佳承擔一部分工作,經驗豐富的他們還會在下班後給兩位新兵“指導指導”。
  但也僅限於此。
  基礎文件下達後,晉建紅和王佳也只能咬著牙“自己拆分圖紙、自己買參考書,自己摸索文件要求練習”。
  徐工集團隨車公司的餘曉冬和呂洪海成了他們羡慕的對象。被本屆賽事車工類裁判長張世龍視為“傳統車工強省”的江蘇有健全而豐富的培訓與選拔機制。徐工集團團委書記劉一帆介紹說,每年的比賽集團都會建立起工段-子公司-集團的三級選拔制度,對層層選拔出的優秀人才,集團還會安排經驗豐富的優秀技師予以培訓和全程指導。
  “要是我也能專心培訓一個月,結果肯定會好得多。”艾天成則把比賽失利的原因都歸結到培訓上,“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我沒準備好,所以沒辦法了”。
  “收入少,乾的活還又累又臟,5年才招了兩個年輕車工”
  在企業培訓機制不健全之外,年輕車工稀少是西部企業面臨的普遍困境。這也導致了其競爭乏力,難以在“振興杯”上取得佳績。
  屈信林是青海油田機械廠機加工車間的班長,也是本次“振興杯”青海省車工選手晉建紅和王佳的技術指導。在沈陽看到東、中部省份的年輕參賽選手後,他很著急:“東、中部年輕選手很多,相反我們根本沒這麼充足的後備人才。”
  參與過4屆賽事裁判工作的張世龍對此十分認同:“西部和東部中部的差距,說到底就是人才儲備不足。”
  人才儲備不足的弊病,在西部企業已經從“隱疾”走向了“爆發”。
  在青海油田機械廠機加工車間,已經從最初的70多位車工銳減到如今的17人。符合“振興杯”參賽要求的,僅僅只有晉建紅和王佳兩人。“收入少,乾的活還又累又臟,車間5年才招了兩個年輕車工。”在青海油田機械廠的車工崗位已經工作了30年的屈信林說。
  沈陽市裝備工程製造學校高二學生岳岐雷學的正是車工類的專業,17歲的他今年被“振興杯”吸引,報名成為一名賽事志願者。看過各地選手的賽場表現後,他很是興奮:“我將來一定會做車工,我要留在遼寧,這裡機會多、成長快。”
  “我們西北的車工不怕吃苦,我們只怕沒有機會”
  在賽場上,這批扎根在大西北的年輕人不肯輕易認輸。
  車工工作需要長時間彎腰,5年的工作和備戰“振興杯”的“瘋狂練習”讓晉建紅腰椎、頸椎等部位都患有不同程度的病癥。比賽結束後,回到賓館的他一頭栽在了床上。
  “沒什麼後悔的,這次就是來找差距、向優秀車工學習的。”說這話時,晉建紅看了眼放在床邊的工具箱。來參賽時,為了保護工具,他沒敢托運,帶著130多斤的工具,輾轉坐了近50個小時的火車才來到沈陽。
  可喜的是,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西部企業願意作出改變。
  沈旭升所在的中國石油獨山子石化公司機械製造有限公司為了今年的“振興杯”下了大工夫。不僅在備戰期為沈旭升提供包住包吃的待遇,還買了最好的器具以供他練習。賽事舉辦前,總經理王友照還特意安排了兩位經驗豐富的技師陪同沈旭升參賽。所有費用,公司全報銷。
  “我們西北的車工不怕吃苦,我們只怕沒有機會!”沈旭升一字一頓地說。  (原標題:東部中部企業機制完善志在好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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